摘要
<正>一一九八二年的秋天,我家老宅的柿子树跟往年一样,热烈结满了拳头大小的果实。跟往年不同的是,爷爷在树干分叉的地方烀上了几根带刺的酸枣枝,像给黢黑的树身装了一副獠牙。邻居们挎着筐子来到树下,看着"獠牙"会犹疑地站上一阵子。爷爷坐在堂屋某个角落里不为所动地吸着烟袋,同时用眼光制止着奶奶的轻举妄动。一般在清晨,他挪走酸枣枝,让二叔和我爬到树上,把品相好的柿子挑拣着摘下来,由他亲手放到盛着温水的大锅里浸泡三天除去涩味儿,这个过程称之为"漤"。这些漤好的柿子,爷爷挑到集市上以每个三两分钱的价格卖出。赶集回来的他,脸庞像是染上了柿子的酡色,还变戏法一样从筐里摸出炒花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