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天气异常地热,寒暑表上的红色柱条像芝麻秆上的花一天天地往上冒,我甚至担心它哪天就冲破了顶——连早晨的风都没有一丝凉意。我热得一夜没睡好,在饭桌上无精打采地扒拉着碗里的饭,像在数米粒似的。忽然,一双筷子横在我面前。"夹起来,吃了。"父亲用筷子点了点散落在我碗边的几粒饭。在桌子的黑底衬托下,它们如同隧道里的远光一样晃眼。"脏。"我毫不犹豫地回答,"粒粒皆辛苦"有时也仅仅是一句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