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记得第一次割稻,是在我七岁那年。天刚透出一丝光亮,母亲便领着我和哥哥向稻田进发。母亲扛着大大的摔桶(方言,打稻的工具)走在前面,我和哥哥撇着嘴,亦步亦趋地跟在母亲的身后。来到自家稻田,母亲放下摔桶,操起一把锃亮的镰刀,往手心唾口唾沫后,便俯下身子开始割稻。锋利的镰刀握在母亲的手里,就像有了生命一般,一片刀割声响过,一簇簇稻子应声而倒,两行“人”字形交叉叠放的稻束不断向前延伸。我和哥哥各自挽起裤脚下田。我左手握住一簇水稻,右手持镰刀对准水稻茎秆后部,一用力,水稻便与稻茬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