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新唐书·杜甫传》称安史之乱初期,身在鄜州的杜甫听闻肃宗即位于灵武后,“自鄜州羸服欲奔行在,为贼所得”。这被学界普遍接受。不过,比《新唐书》成书早,以及同时代的多部关于杜甫的公、私传记史料却未载此事,直至南宋注家才据《新唐书》将“北奔灵武”与“为贼所得”写入杜甫年谱。实际上《新唐书》是将杜甫自述的“陷身贼庭”误解为“为贼所得”。在崇杜与视杜甫为“忠君”典型的大环境下,为了弥合杜甫行踪,《新唐书》或据小说杂说,或出于推断,最终书写了“北奔灵武”与“为贼所得”之事。其实杜诗中没有确凿证据能证明杜甫有此经历,反而有杜诗暗示杜甫主动从鄜州南下长安。由此,杜甫在安史之乱初期的行动与心态都有重新探讨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