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正>外公走在我五岁那年初夏。夜里露水还大得像下过雨,凌晨三点出殡,还得穿上两用衫。送葬时人人腰里系一根粗粗的稻草绳。刚走出院子,有人的稻草绳就掉了。一路走,稻草绳掉了一路,到五十米开外的河埠头时,只有我腰里还系得牢牢的。我妈就大惊小怪:“你个小人呀,系得这么牢做啥?这草绳要掉得越快越好。”我哪晓得呀!只为系着暖和。我妈忙解开我打的死结,假装一个不留神,草绳自个儿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