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我们亲历——怀想侯一民先生

作者：陈丹青

来源：艺术品鉴, 2023, (04): 98-105.

<正>昨天黄昏,侯先生去世了。今晨见到讣告,就坐下来回想他。侯先生,相貌堂堂,有威仪。如今市面见不到这等人物了。而他总是笑吟吟的,随时诙谐,但即便笑着,他仍然有威仪,而且深沉。讲到愤恨惨伤之事,他照样笑,但目光敛了笑意,用好看的眼睛,逼视你。那天他指着我画架子跟前的地板,说:“就在这里,他们打了我十四天,不让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