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小时候解剖过一只麻雀,在乡村小路上,手术进行了一个下午,那真是一个悠长的下午,大太阳照着,我满脸通红,两手血腥,我的助手兴致勃勃。等解剖完了,两个小孩子惶恐得不知如何是好。春风在野地里漫荡开去,一个小孩子在野地里杀生——好在那是一只死了的麻雀,但解剖的过程,仍使人有巨大的幻灭感,从心而升的不愿意,那是我内心第一次升起对于生命的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