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本尼迪克特对耻感文化与罪感文化的区分虽影响广泛却颇受争议。通过思想史的追溯和发掘可以发现,这对概念在现代西方思想中既有变化也有延续。尤其是从德国精神分析到美国心理人类学,关注重心发生了显著变化:从罪感转向耻感,从西方儿童的耻感转向非西方社会的耻感文化,从强调耻感向罪感的纵向发展转变为对二者进行横向的跨文化比较。不过,耻感概念的基本意涵在流变中却得到了延续,它始终被视为缺乏自主性和道德性的社会性压力和恐惧。这种耻感意涵在很大程度上是欧美学者从罪感文化出发的文化无意识,相比之下,耻感在中国文化中则是深具道德性和自律性的美德。我们应在文化自觉的视野下比较耻感心态,从中国耻德文化的自觉出发,“化成”一种既“羞己之恶”又“美人之美”的“心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