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他多么渺小,相对于他的诗歌;他的生平捉襟见肘,像他的生活,只给我们留下一个褴褛的形象,叫无忧者发愁,痛苦者坚强。上天要他高尚,所以让他平凡,他的日子像白米,每粒都是艰难。汉语的灵魂要寻找恰当的载体,而这个流亡者正是它安稳的家。历史跟他相比,只是一段插曲;战争若知道他,定会停止干戈;痛苦,也要在他身上寻找深度。上天赋予他不起眼的躯壳,装着山川、风物、丧乱和爱,让他一个人活出一个时代。(黄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