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庄子》主张“道不可言”却又反复论道,这一内在相悖不免引起逻辑质疑。但《庄子》的表达有其特殊之处,即作者对其论道中所存在的悖论和可能的读者质疑已先有自觉,他是在主动反省之下依然坚持悖反的表达。因此读者不应轻率斥之为作者疏漏,而当尊其为一种作者有意使用的语言策略,优先听从作者自觉的指引。通过悖论自觉,庄子想要表明:为应付名辩语境,他精心构造了这一论道悖论,使用了所谓“吊诡”或“卮言”的表达策略;他想借此制造一种既解构又建构的理解张力,瓦解读者的逻辑固执,使其以更开放的心态去体味论道。在此理解张力中,庄子的论道悖论并非毫无意义,相反,它有强烈的功能意义并为可能更深的内容意义提供理解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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