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卢梭对爱弥儿的自然教育建构了这样一种客观教育学:倾向于让个体依赖感觉和直接经验来行动,将欲望控制在符合客观位置的能力范围之内,排斥主观思考与想象,养成了爱弥儿条件反射式的道德习惯;爱弥儿沿着自然法则和“教育主”划定好的成长经纬线,逐渐深陷于静止的符号之网,在远离现实世界的过程中成为情感淡泊和心灵撕裂的宿命论者。与爱弥儿相似,保罗·威利斯《学做工》中的家伙们也对劳作与理论对立的生活甘之如饴,以反权威、反学校、反智文化的姿态来保全自己的文化能动性。然而,对理论生活的抛弃和对于特定共同体精神的依赖,让爱弥儿和家伙们错失了体验世俗外世界的机会,限制了自身向外发展的可能性,最终走向理想的幻灭。爱弥儿与家伙们的成长悲剧体现了转型社会的“卢梭困境”——始终坚持“人为自然立法”的行动者,在遭受外群体持续不断的打击和孤立后,成为“自然为人立法”的信徒,或者在二者之间彷徨摇摆。这是一种人性的冲突和困境,更是共同体向社会过渡的过程中,不同群体之间的冲突和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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