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除夜的酒后,在父亲的书室里。父亲看书,我也坐近书几,已是久久的沉默──我站起,双手支颐,半倚在几上,唤道:"爹爹!我想看守灯塔去。"父亲笑了一笑,说:"也好,整年整月地守着海──只是太冷寂一些。"说完仍看他的书。我又说:"我不怕冷寂,真的,爹爹!"父亲放下书说:"真的便怎样?"这时我反无从说起了!我耸一耸肩说:"看灯塔是一种最伟大、最高尚、又最有诗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