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历来均认为玄学诞生于王弼,而终结于佛教的般若学,但本文则认为玄学毕竟与佛学有本质歧异,不可能以转向佛学来解释玄学之所终。但究竟要如何理解玄学的消失,必须有新的途径。此文采取的进路,是认为必须从"情"这个命题在玄学中的特殊发展脉络来找寻答案。从嵇康对"显情"这个概念的发展,到"钟情"这个概念的确立,是玄学的重要贡献。这个概念并不来自于庄子,且与庄子思想间存在着一定的张力,但是可以通过一种方式,让两者之间产生一种连结。这个方式即是通过"钟情"与"忘情"这两者之间的矛盾与对立统一的关系,建立起了由钟情到忘情的一种人格实践进路。而由于钟情在玄学的论证中,乃是艺术实践的必要条件,于是玄学乃转成了一种由"显情、钟情"这样的"纯粹情感"作为媒介,以艺术实践为载体,而指向一种庄子所说的"忘情"为目标的"艺术人生"之实践。这也就是说,玄学乃以转向一种忘情的艺术人生为其归宿。玄学的思想形式也许消失了,但它却在中华文化中构架起了一种思想、艺术与自在人格之实践为标的的新文化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