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孝经注疏》在唐代有着经典的地位,注、疏一体,共同构成了一部颁行天下的政治教科书。唐玄宗以至高无上的圣王姿态为《孝经》作注,因而《孝经注疏》也就体现出不同于儒者或经学家注疏的思想特色:一是引儒归道,尊道德而抑仁礼。玄宗《孝经序》与元行冲疏看似遵从郑玄,实则以道家无为改易儒家德礼之治,参照以玄宗《道德经》注疏即一目了然。二是摆落古礼,删削《孝经》所含公天下的政治精神。《孝经注疏》刻意排除旧注,对最能体现以孝治天下的三老五更之制弃而不言,体现出鲜明的尊君意识。三是强化尊君,从德礼之治滑落为律法之治。《孝经注疏》隐没《孝经》中作为行孝最高境界的“立身行道”之义,以遵守现世礼法为孝,强调“以顺移忠”的忠君之义。有鉴于此,宋世理学蔚兴,转而强调《大学》“修身”之义,于此可窥唐宋思想转折之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