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心里晃漾着惶恐和怨气,坐在高高的车座子上,左一扭右一扭地蹬着“永久”牌大架子自行车。在乡下,这种高大结实的自行车主要用来驮重。人小车大,车轮子大得尤其不像话,整辆车就像用高粱秆扎出的那样比例失调,突兀地彰显着俩大车圈。被深秋的艳阳照得光亮亮的土路,夹在两旁一人多高郁森森的玉米秆间,显得极是漫长幽深。老绿中泛着红褐斑的长玉米叶子交互错叠,如网如织,风都钻不进去。我抻脖子塌腰地蹬着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