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俄国的盲诗人爱罗先珂君带了他那六弦琴到北京之后不久,便向我诉苦:"寂寞呀,寂寞呀,在沙漠上似的寂寞呀!"这应该是真实的,但我却未曾感得。我住得久了,"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只以为很是嚷嚷罢了。然而我之所谓嚷嚷,或者也就是他之所谓寂寞罢。可是我觉得,在北京仿佛没有春和秋。冬末和夏初衔接起来,夏才去,冬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