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上车后,我借喝水的由头打开了母亲长途跋涉从未离身的灰包,发现了藏在底层的、未吃完的糍粑。不知道这是第几次了。冰刃般的夜风争先恐后地涌入关不上的窗,我扯了扯并不长的棉衣,缩了缩脖子,妄图把自己裹得更紧一点。天色未醒,似是黑夜抱着母亲的颈不肯撒手,吝啬地不肯让出一丝月的清丽。远途客车里摇曳着昏昏沉沉的灯,影影绰绰,让人看不太清座椅后露出藏着污垢的海绵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