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祖父带我去见他堂弟也就是我二爷的那个早晨,天上零星地筛下几点小雨,说停就停的雨滴子跌在地面,水滑滑的,像是秋天。车窗筛出几块黄苍苍的稻田,稻茬一律朝天昂着头,意犹未尽的样子。山很有些大,河流淌水的声音从原野穿过,透进车里。我斜靠在窗口,大巴车上顶着蓝色粗布帐篷,架子上的包裹外溢出几束竖条的背带。砂石路蹭着车胎发出单调的回声,碰着我的某部脏器鸟一般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