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见证奥斯维辛面临着"莱维悖论":无言者作为彻底的见证者,因触碰死亡而无法作证,幸存者作为奥斯维辛的例外,在某种意义上只是伪见证者。阿甘本认为,无言者与幸存者皆无法独自承担见证,见证者应该被视为由二者相互"排除性纳入"而建筑的界阈,亦即一种"统一-差异"的断裂构造。由此,见证的不可能性与可能性彼此构成,为无言者见证的不可能作证的幸存者就是见证者,见证者是通过为见证的不可能作证而得以承担见证之责的人。与之无异,证词同样呈现为一种断裂构造,证词来自语言为非语言作证,来自语言对非语言的回应,证词是被语言作证的非语言。在阿甘本看来,这意味着证词的语言不再意指,因为被语言作证的非语言是声响已逝而意义未至的声音/死语言,证词的实质是声音/死语言。也正是作为声音/死语言的证词奠定了文学的可能性。文学在奥斯维辛之后若要表明其继续存在的正当性,它的语言必须是声音/死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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