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我的外公,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白发星星点点地藏匿在乌发丛中;生来便一张老实的脸,脸上布满岁月留下的深不见底的沟壑。但在我心中,他很不寻常,他教会了我"慢慢"。不知为何,我对他的记忆总是停留在幼年的夏天。那时烈日炎炎,空气闷热,动一动就好似跳进油锅滚了一趟。热啊,热得让人心悸。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心情仍是烦躁的。枕巾被汗湿透,床榻也滚烫似蒸炉。直到那慢悠悠的语调响起,渐渐地、缓缓地冒了出来,仿佛搅开了织在一团的热气,将清凉连哄带骗地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