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入川之后,时欲离蜀,常怀北归京洛和东游吴越之念。杜甫对两者的感情态度并不相同,两者在实现条件上也存在抵牾。然而北归和东游都受困于杜甫晚年心态的矛盾,都受其厌蜀情绪的直接触发,且在路线上都需先沿长江出峡至荆楚。在蜀期间,两种想法此消彼长,始终困扰着杜甫对未来的抉择,直至永泰元年去蜀之时,杜甫都未明确其去向,只是怀着"残生随白鸥"的心情,先至"中转站"江陵,盘桓观望,再伺机北上或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