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冷庙茶亭,街头路尾,只有要饭叫化的人,只有异乡流落的人,只有无家可归的破落户,只有远方云游的行脚僧,才在那里过夜。有个草窝的人任凭是三更半夜,十里廿里,总得回自己的窝里去睡,何况有高床板铺的人家!……”一个夏天的清早,昧爽时分,我还阖着眼睛睡在床上,就听见父亲这样大声地申饬着。听说话的语气是十分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