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外公的手沟壑纵横,像是刚被深犁过的黑黢黢的土地。我总疑心他的手上会长出苗来,春天开出一簇一簇的花。他用手摸家养的黄狗时,我疑心他的手上要长出狗尾巴草;他跨过篱笆抓土鸡时,我疑心他的手上要长出鸡冠花;他捡拾掉在桌上的白米饭时,我又疑心他的手背上会开出稻花,等到秋天抖一抖手背,便能掉出好多金灿灿的稻谷来……可当他给我做秋千的时候,这些天马行空的想象就会荡然无存,我满心满眼地催着他赶紧在木板上绑绳子,赶紧将麻绳挂到横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