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伤逝》中隐含作者对叙述者的态度是暧昧的而非确定的,小说的反讽意识面临着断裂,其症候表现在它无法覆盖笼罩全篇的浓烈抒情。这种颇具深意的张力关系根源于鲁迅强烈的读者思维,他依托于情理分殊的双重阅读结构,既完成了对于外在社会内容的历史性描述,又顾念了"解剖我自己"以书写真实的表达需求,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在"铁屋子"中启蒙的内在悖论所带来的分裂感。从《伤逝》的深层意蕴来看,涓生的形象是"狂人"的复现,他"回心"式的"罪"的自觉也是作为启蒙者的现代知识分子被"治愈"之后摆脱先觉者的"独醒"意识,获得"清醒"的自我的记录,其中蕴含着现代主体诞生的秘密。鲁迅借此冷峻地反思了高蹈的精英主义启蒙观所得以确立的前提,在与智性读者的对话中重新部署主体介入现实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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