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深冬,深冷。救护车跌跌撞撞,呼啸着,在夕阳下奔向故乡,回家。车上,爸爸的手,依然温暖,却如纸一样轻。一撒手,就会飘走。这双手,曾经多么有力。爸爸是煤矿工人,八级钳工。我亲眼看到过,有一次给乡邻帮忙,没带钳子,爸爸就用手,筷子粗的铁丝一拧一拧,和用钳子一般熨帖。这双手还要使锄头。煤矿离家近,下班后,和这个煤矿的大多数矿工一样,爸爸就成了农民。挖红薯的时候,往手上吐一口唾沫,吼一声,起出一大兜,幼小的我,抱都抱不动。儿子眼里的爸爸,总是在劳作,总是英武、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