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正>从唐古拉山大泽出发时,长江并不知道会遇到崇安。长江的一生注定和奔跑有关。从高处出发,便再也不见高;从远处而来,便再也不知远;驰过立体的时空,便再也不讲岁月。她知道自己的能量,早已习惯了如佛祖拈花一般,所过之处,遍地生机。但她一向冷眼旁观,无牵无挂,庄严如齿轮转动,奔流永不停息。直到最后一站,遇到崇安。这是她第一次注意到:一个城市的小心思,会在清爽的日子里,随着十九连星的鹞子冲向云霄;或在阴雨绵绵时,隐匿于蓝印花布上状似无意的留白中;有时也如文蛤,背靠海浪滔天的港口,酣睡在一径无挂碍的似雪白沙之上。全是些不便示人的小儿女的细腻情愫,生了翅膀,又被紧紧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