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世纪80年代以来,在民族研究领域有诸种突破“中心-边缘”二元叙事的尝试:借助“后殖民理论”的视角强调“混杂性”和“流动性”来消解“中心”和“边缘”,或者拓展费孝通“走廊”范式对“互动”和“迁移”的强调,将对立转化为“中心”对“边缘”的区分和涵盖。在此基础上,本文尝试引入“世界主义”,以一元的“世界性”来突破二元的对立。世界主义在两个层面上展开,既指包含了流动性和开放性的身份认同,也指含括了时空万物的一种“宇宙-政治”观。世界主义既是一种道德立场,强调每个地方都是中心,都有对于世界的想象、解释和参与的愿望和能力,也是一种分析框架,强调每个地方的世界性都是历史性形成的、容纳了不同层次的特定结构。本文以此重新思考民族、族群、国家、文化等概念的边界,强调每个地方存在的超越这些概念边界的“联系”——区域性的和历史性的、符号性的和物质性的、以及存在意义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