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莫言的身体叙事从“种的退化”切入进化论思想,但它与五四启蒙思想具有鲜明的差异性,它的着眼点既不是医学的精神病学层面,也不是鲁迅等人的批判传统文化的启蒙视野,而是从科学和现代文明等生物学角度切入去探讨问题;虽然他们都是从启蒙的视角去评定,莫言重视的是分析哲学,而非五四启蒙的价值先在理论,因此不能将莫言放置在五四启蒙的价值框架中去阐释。莫言从后现代视阈审视身体在现代革命中的遭遇和身份变迁,身体与现代组织制度形成矛盾和抗拒关系,身体的主体性被建构,凸显了身体的超社会存在的人类化视野,并以身体话语来对抗阶级叙事和一体化政治,具有鲜明的反革命现代性的特征。莫言以大悲悯的情怀书写革命、市场和乡土中的身体,身体的在地性和超越性折射出莫言内在的困惑,不能简单将身体视作政治、经济附庸或土地的同类物,它具有复杂的身体政治内涵。莫言以平视态度对待身体、社会和风景,身体具有批判和生产的双重功能,身体的主体性建构凸显了后现代文化中个体的成长和作者认知的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