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正>谈论布鲁姆的危险在于,你稍加不慎就会成为他所指斥的学界"旅鼠"——或者说,落入学院式的陈词滥调之中。众所周知,布鲁姆和学院派的论战几乎贯穿了他的全部写作生涯,以至于我们今天将他称作"批评家"都有些战战兢兢。和布鲁姆有关的词汇常常会伴随着诸如"先知""使徒"之类带有强烈宗教意味的描述,再不济也至少会指出他在面对文学时的某种孤独感。大量读者都曾通过布鲁姆的博览群书而间接受益,但我们更有理由相信,在他那些充满文学史气质的作品中,无论他如何赞扬莎士比亚的独创性和不可模仿的价值,但依旧指向着某些更为隐秘的唯一源头。这些孤独气质或者宗教气息像一组模糊的标志,试图面对这个久远源头来寻求回归之途。文学现象的深处潜藏着来自人类学的内在原因,他信任这个神秘的起源,相信这个世界本身是来自于这个起源内在的流溢,而诸多文学则成了这种流溢在世界上的播撒。这种充满诺斯替气息的观念很容易被人误读为一些庸常的保守主义,这或许也正是布鲁姆面对那些现代自由派的学院学者难以澄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