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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俄罗斯藏学家罗列赫对《格萨尔》的全面研究,勾勒出了格萨尔学的轮廓。他以敏锐的直觉洞察到口传史诗的活态性,率先进行了方法论更新,把田野作业、历史考证和语文学方法结合起来。他最早对《格萨尔》的活态文化进行了全面调查,对史诗演述与创作、艺人传承与生存处境,流传遗迹、民俗风物、格萨尔艺术进行了丰富的民族志书写。他又利用历史文献、语言和田野的三重证据去推断史诗的历史起源,认为史诗具有前佛教的基础,是一种苯教文学;史诗诗歌部分的古藏语元素和对吐蕃历史的反映都表明它起源于吐蕃兴盛时期;史诗最初是臧东北藏族和唐古特游牧部落间的英雄叙事诗,是臧东北多民族文化共同体中几个游牧民族的共同文化成果。在探索《格萨尔》的外来因素时,罗列赫从藏族文献中爬梳出另一种格萨尔传统,认为格萨尔和突厥部落有关系,并且进一步将他与北方军王格萨尔、冲格萨尔联结起来。又通过词源分析,认为冲格萨尔是经中亚传入的罗马凯撒头衔的音写,最终成为了格萨尔的原型之一。在他影响下,西方学界演绎出一套格萨尔-突厥-凯撒的学术话语。尽管这套话语大有商榷之处,但罗列赫辨析民族文化相互影响的方式,寻找遥远的语言、历史和文化之对应关系的欧亚文化共同体的理想,对《格萨尔》研究别开生面具有启示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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