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冬夜寂静,窗外街灯下的雨线沙沙斜落,绵绵密密地像茧丝,冷风尖利蹭着窗牖穿透缝隙,袭入一室的寒意。我静静环视父亲的房间,在记忆的位置掂量过去的往事。斗室阴黯,旧书桌已袒露"老年"状态,木漆刮花磨损,桌面沾惹几许尘埃;拉开抽屉,淡淡的木质香夹杂陈年纸张的霉味,一叠叠信札包捆着父亲殷切的乡情,书信被韶光洗旧,字迹墨痕浅浅晕开。那些跃然纸上的情感,犹如把乡愁定存于存折,老了连本带利,累积成一大笔郑重的遗憾。信函铺衍了感人的话题,让我明白父亲究竟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