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正>祖母葬礼过后,父亲说,他现在就像浮萍。说罢,他跨过火盆。风把火催得旺,能燎到裤脚。紧随着,我也跨了过去,一行人头也不回,上了车。祖母逝前说过,一切从简。于是,大家摘下黑纱,丢到窗外。我胳膊上的,也被扔了出去。开车窗时,扬尘入眼,我没看清黑纱飞去哪里,又或是被碾在车轮下。车径直开去饭店,十余人围坐一桌,很安静地吃完饭。有的要去车站,有的要去机场,都在饭店前作别,随即步履匆匆,一如浮萍,随风相遇又别过。彼时的我,却未曾有过,父亲话中的那番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