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在后现代人类学思潮影响之下,解构人类学的科学性与真实性成为主流,倡导发现学科之中的人本主义和反思精神是人类学新的研究旨趣。这一时期的人类学从传统对宏大理论追求转为对自身学科以及民族志作品进行反思与文化批评的研究倾向。边民作为人类学、民族学、历史学等学科的重要概念以来,关于边民、边疆、边境地区与之相关的文本书写和形象日益增多,实现了对边疆以及边疆社会转陌生为熟悉的认识过程,建立了丰富的知识体系。学者在不断的书写过程中,难免形成一种模式化的叙述文体,相应地向大众传递一种刻板印象。如何破除偏见、重新审视边民、边疆社会等概念是需要再思考的时代议题。文章通过回溯边民在中国传统书写体系下的意象、民国时期“边政学时代”西南边疆社会调查中的边民形象以及当下西南边境地区边民的日常生活经验等内容,试图呈现边民的多重意象,继而实现对西南边疆社会的新认知。某种程度上,国家治理模式以及外在话语表述机制、边界本身在不断地形塑着边民的形象。对于边民、边疆社会已经形成一种话语,一种表述权威,塑造着边疆及其边疆社会本身。这样的书写模式也深刻地影响着生活在边境地区的普通民众。别人书写的故事,成为自我的参照体系。在不断地被知识分子与地方社会共同书写着关于边民的他者世界,边民一直处在话语表述体系的边缘化位置。因此,我们应该结合历史上的文本书写传统与具体的地方性社会历史场景来谈,以揭示出边民的多重意义。应该认识到:边民概念具有人文建构性,这个概念范式只是国家治理边境地区所建构的一套话语体系的政治表征。最重要的是作为自我如何认识自己,生活在西南边疆社会的人们作为主体的自我与客体的他者——地方社会、他者世界不断地进行远近经验交织、互文而确认自我的建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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