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正>初夏的一个傍晚,墨云奔涌,暴雨骤至,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敲击着门窗,门前尘飞土扬的小路瞬时就化成了糊。掌灯时分,雨渐渐停了,父憋红了脸,呼哧呼哧直喘粗气进屋了。父歪着头,肩上却扛着辆新崭崭的自行车,油灯拨得倍儿亮,密麻麻的雨滴攒聚在黝黑的车架上,晶莹剔透。土砖瓦屋里的每个角落,皆闪耀着刺目惊喜的光芒。父小心翼翼放下那辆二八式永久牌自行车,找出条旧毛巾,顾不得抖落满头满身的雨水,却蹲下身,脖子伸得比鹅还长,将一根根钢丝细细地擦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