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家里有两支大红烛,和两盏铁的红烛台,裹在一块落满尘灰的红布里,四四方方地栖在橱柜顶上,连最高大的父亲也得踩着凳子才能够到。好在一年只用一次,燃烧过一回,它们便在愈显肥大的红袍中,流转到下个春秋。好几次大扫除,我嫌它们老土,悄悄弃于门外。它们却被父亲严肃地请回,而我则免不了受一顿教训。“现在的照明条件这么好,要这东西干嘛?冬祭不过形式,何必迂腐到拘泥于两支蜡烛?况且爷爷奶奶的肺不好,搞得烟熏火燎的,不伤身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