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世纪八九十年代,伴随当代艺术的社会转向而兴起的新型公共艺术,即参与式艺术,应用跨学科方法介入公共生活,重建艺术与社会、自然的关系,重置“何为艺术”的问题。但是,从“物性”视角剖析新型公共艺术的物性维度和实践机制在此前的公共艺术讨论中尚未得到充分展开。首先,新型公共艺术的“关系美学”强调现场性场域感知,这一新感性机制可追溯到由极简主义艺术推动的交互性场域感知和情境中的物性呈现。其次,新型公共艺术对“地方”“在地性”的重视,既源于全球化、数字化时代艺术对“本土性”和“地方性”的追溯,也呈现出当代特定场域艺术对现场、场所情境的现象学关怀,更体现了当代艺术的公共性转向和重塑公共生活空间的诉求,因而不能仅满足于话语型“关系美学”的揭示。再次,新型公共艺术在“地方”场所的具身性实践,打开“地方”的自然与文化生态褶皱,在特定情境中凸显出新的物感关系,实现文化档案库与世俗生活的交换,这是对艺术物和艺术观念的双重解码与再编码。最后,借助思辨实在论等新物质主义思想视域,对新型公共艺术审美机制的阐释,将走向直面“人—技术—物”相关联的物美学,关注公共艺术对当代生活中人与物的生存论危机的呈现,并朝向人与非人等行动者共生网络,向更具有“物性”褶皱和情境肌理的公共生活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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