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莫言沉寂已久亮声的首部作品,《晚熟的人》的人性书写剥离内在生命力积淀,因而在表现形式也呈现出节制内敛的倾向,而这背后的原因与作家获奖后创作视点的转移与创作心态的改变密切相关。童年记忆中的高密东北乡在现代文化氛围的浸染之下面目全非,作家与故乡之间平衡交互的关系被悄然打破,对故乡油然而生的陌生感令莫言不自觉地退到一个远观的立场,以新的视角重新审视原乡故土,在自我解构中实现对高密东北乡的再辖域化,为乡土文学困局提供一条逃逸而自生的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