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的暧昧：九十年代中国文学的叙事中立与历史复杂性

作者：张旭东

来源：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 2022, (12): 11-20.

DOI：10.16287/j.cnki.cn11-2589/i.2022.12.003

<正>我在一本谈1990年代文学、电影和思想论争的书里把这个“十年”的头尾确定为1989年到2001年，即从八十年代的终结到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我至今仍认为这是一个比较自然的当代社会史、文化史断代方式。我下面用“不打引号的九十年代”或“改革时代的第二个十年”来指这个意义上的九十年代。但这次笔谈既然叫“两个世纪之间的九十年代”，自然有它的用心，我也很赞同在“阶段论理论”（theory of periodization）意义上不断对历史经验进行反思和重构，借这个机会在更大的历史语境里回顾“九十年代”，讨论它的历史位置、意义和价值。所以我今天想提出一个“漫长而暧昧的九十年代”的工作假设。在这个问题意识里，这个打引号的“九十年代”不仅仅是当代中国文学和社会文化线性发展轴线上的又一个时段，而且更是一个矛盾的多元决定的复杂结构。